三见毛主席

——巴渝先国

作为一个与共和国同龄的人,一个庶民百姓,一生中能三次见到毛主席应该是十分幸运的了。

第一次见到他老人家大约是五十年代初期,那时候新中国刚成立不久,百废待兴。我父亲从乡下到城市谋生,几经磨难才在那时穿上了中山装,当上了干部,心底自然十分感激毛主席。那时我还未上学,大约五岁左右。有一次父母带我进城,父母心情愉悦地牵着我的小手四处走走看看,蓦然,我看见了他——毛主席。

他慈祥地看着我,我不走了,也深情地看着他老人家。父母见我不走了,顺着我的眼光,也看到了毛主席,我想应该是这样,不然他们为什么问:“要不要……要不要……”,我只是深情地望着毛主席,没有回答父母的话,我只是呆呆地望着毛主席出神。不知停了多久,我始终一言不发,就是没说:“要……”。顺着母亲的手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毛主席。那仅管是一张毛主席的相片,一张小巧的全身相片,但伟岸的身材,炯炯有神的眼光,在我幼小的心灵中产生了强大的磁场,以致我几十年都不能忘却。事隔多年我想,当年我在伟人照片面前为什么就不敢讲话,不敢给父母说我想要这张照片呢?

十几年后,中国进入文革时期。已是中学生的我,随着如火如茶的运动和成千上万的学生一样,涌向北京,涌向天安门。那一年,我第二次见到了毛主席。那时,毛主席在我们心中的威望愈来愈高,当时流行着他老人家的话“一句顶一万句”的说法,能见到他自然是最崇高神圣的事了。我们(成千上万的青年人、红卫兵、学生)汇集北京等待毛主席的接见,这已经是第八次了。(自文化大革命开始以来,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上接见红卫兵已有七次,我们是第八次。)大约是一九六六年十一月,北京的天气很冷,我们这些从南方去的学生们,全靠接待站(当时工厂机关组织的临时接待学生串联的工作站)的解放军“叔叔”借给我们部队的棉大衣御寒。我们在北京可以随意出入高等学府,甚至到中央各部委都能自由进入。现在我还记得我和学校同去的二十来个学生就去过中宣部,军事博物馆等地方。那时候吃住全是免费的,只要有一个红卫兵袖章 (或是学校串联的证明)就可以了。不光北京,全国各地都一样。但我们来北京不仅仅是“逛”,主要是想见到毛主席,大家都迫切地 等待着他老人家的接见。当时我们住在国务院一个官员的四合院里,由解放军叔叔分成班排训练,因为如此多的学生,天安门是挤不下的,必须分期分批,而且要有组织纪律才行,不能一窝蜂的赶去。立正、稍息、蹲下、起立、跑步,每天都是这些程序。有时候解放军叔叔还故意“作弄”我们这些学生,到晚上刚睡下不久,只听口哨一响“马上集合”,我们就得一跃而起,穿衣排队,接着小跑——毛主席要接见了,经过几次试验后,终于等到了这一天。早晨大约是四点多就起床,在解放军叔叔带领下来到天安门广场,天还是黑黝黝的,只见广场上已经密密麻麻,井然有序地坐满了人,全是青年学生,戴着红袖套的红卫兵。不知道过了多久天才启明,阳光初照,成千上万双期待的眼睛一齐望着天安门,金水桥,望着金水桥前面空阔的马路,因为前几次毛主席都是坐着小汽车像检阅部队一样,接见红卫兵,所以我们也不会例外。后来响起了“东方红”,人们就潮水般向前(金水桥)推进,毛主席万岁口号声一浪高过一浪,我随之而涌到了金水桥前,两眼专注地望着天安门,红墙、红旗、红太阳,啊!毛主席,我终于亲眼见到了你了!

又隔了多年,我第三次见到了他老人家。我走进了一个金碧辉煌的殿堂,—个高深的宫殿,—个书房,我第三次见到了他,一个伟大的人物,毛主席。我很随意地在他身边,与他谈诗,同时还有我的杨同学,我们几人无忧无虑地讨论着,我在伟人的身边席地而坐。谈笑间一警卫至,伟人要出门了。我随之而起,边走边与他谈诗,经过花园小径,马上就要出门时我向伟人提出写几句话(写字)留给我,边说边掏出口袋中的“工作笔记本”。毛主席说写了也带不出去,说他们要收(指着门岗)。毛主席又问我有××的诗否,我想了想回答说不知道这名字(诗人的名字),毛主席就又返回屋内要取××的诗(他书写的)给我。他前我后,路中一转弯处一黑色狼犬静卧其间,我略怯,又想家犬不随意伤人,故与戏之,果然如此。忽然,伟人仙然而去……梦醒。这是一九九七年七月,毛主席已作古二十年之久,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老人家!想来他老人家也有凡人之情,通过三见他老人家,我才逐渐懂得毛泽东之伟大。

诗云:
毛公山依旧,青瓦屋存留。
拜见毛泽东,人流如潮涌。
百年沧桑变,英雄何索求。
清贫挂长天,画卷留后雄。


一九九九年九月,我第一次到毛主席家乡湖南韶山冲写下这首诗,现发网上籍以表示对毛主席的眷恋和纪念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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